讲座综述 | 娄秋琴：无罪辩护案件中程序性辩护与实体性辩护的组合拳运用
本次讲座的主讲人是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刑事辩护研究院副院长娄秋琴律师，她是中国政法大学的刑法学硕士和诉讼法学博士，在北京大学出版社和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分别出版了专著《常见刑事案件辩护要点》和《程序性辩护》，具有十七年的刑事辩护经验，办理了原铁道部部长刘志军受贿案等、甘肃陈琴琴故意杀人两次被判死缓改判无罪案等社会影响力较大的案件以及近十起无罪辩护成功的案件。在此次论坛中，娄秋琴律师结合自己的理论研究和辩护实践进行了主题为《无罪辩护案件中程序性辩护与实体性辩护的组合拳运用》两个小时的分享。
第一部分 看清新时代下刑事辩护的形势
娄秋琴律师提出，当前新冠疫情防控导致辩护律师会见难且不具有确定性，视频会见和视频开庭成为常态，辩护中遇到的老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新问题却不断涌现，使得辩护效果大打折扣。
刑事案件律师辩护全覆盖的推进以及少捕慎诉慎押刑事司法政策和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落实有利于保障人权和社会稳定，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压缩了委托辩护的空间，且辩护效果有时无法到达预期。
另外，监察法的实施，辩护律师无法介入监察委调查阶段，减少了部分案件量，加上经济形势下行当事人支付律师费能力减弱以及大学生面临就业难等问题，刑事辩护领域也面临僧多粥少的内卷局面，辩护律师的辩护权得不到保障且辩护效果无法达到预期的现象仍然存在且部分地区还有恶化的趋势。
第二部分 积极拓展辩护空间和提升辩护技能
要应对刑事辩护的新形势，娄秋琴律师提出每一位刑辩律师都应当积极拓展刑事辩护空间并努力提升刑事辩护技能。
娄律师指出刑辩律师应当改变传统思维，积极与委托人进行交流，使其从原来只重点关注结果引导其也要关注过程，从原来只重点关注实体引导其也要关注程序，从原来只重点关注审判阶段引导其也要关注审前阶段，让委托人了解聘请律师除了能解决实体上的定罪和量刑等问题外，还可以维护当事人在整个诉讼过程中的诉讼权利和其他合法权益，让委托人和当事人充分了解聘请律师所能发挥的价值，这样也有利于律师拓展辩护空间。
为了更好地实现辩护效果，辩护律师既要掌握实体性辩护的技能，也要掌握程序性辩护的技能，在具体案件辩护过程中，还要熟练将这类辩护组合运用。
第三部分 正确处理程序性辩护与实体性辩护的关系
在重实体和轻程序的司法传统影响下，司法工作人员和辩护律师一般都非常重视实体性辩护，而容易忽视程序性辩护的价值。
娄秋琴律师提出，程序性辩护不但有自身独立的价值，也有为实体性辩护服务的作用。《程序性辩护》一书中进行了详尽阐述，程序性辩护有利于独立维护当事人的诉讼权利和其他程序性合法权益，也有利于确定定罪和量刑的证据从而为实体性辩护进行服务。
离开程序性辩护，尤其是申请非法证据排除的程序性辩护，很多实体性辩护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
因此，辩护律师应当重视程序性辩护，要摒弃程序性辩护无用论，也不能局限于程序性辩护就是死磕，要有理有据有节地进行程序性辩护，要将程序性辩护与实体性辩护结合起来，以达到最佳的辩护效果，更好地维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
第四部分 无罪辩护案件更应当组合运用好，程序性辩护和实体性辩护
在具有无罪辩护空间的案件中，通常既存在实体认定问题，也存在程序违法问题，辩护律师更应当重视程序性辩护与实体性辩护的组合运用。
娄秋琴律师从自己亲自办理的三个无罪辩护成功的案例入手，在陈某某故意杀人两次死缓改判无罪案件中，娄律师通过走访勘验现场指出之前辩护方案没有涉及到的被告人没有作案时间和空间的意见，解读了“当你以为只有程序性辩护时，也可以在实体性辩护上另辟蹊径”的观点；
在阚某某涉嫌贪污3000余万元挪用1200余万元一审宣判无罪案件中，娄律师进行了申请管辖异议、申请回避、申请非法证据排除、申请取保候审等程序性辩护，解读了“当你以为只能在实体性辩护突破时，也可以让程序性辩护助你一臂之力”的观点，
在周某某对非国家工作人员行贿近1000万元二审改判无罪案件中，娄律师通过阐述如何启动和如何进行非法证据排除程序的具体方法和手段，解读了“程序性辩护不是简单的死磕，而必须掌握方法论，做到有理有据有节”的观点。
娄律师根据亲自办理案件的实际经验，以案说法地介绍了应当如何组合运用好程序性辩护和实体性辩护，并最终获得无罪辩护成功的结果。
最后，娄秋琴律师指出刑辩律师都像是孤勇者，孤独而勇敢，就像歌词所说的那样“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希望越来越多的刑辩律师能够抱团取暖，不断磨砺辩护技能，站在光里迎接希望！
此次会议由北京大成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大成刑委会副主任马成律师进行主持，他总结道专业是刑事辩护的基础，也是刑事辩护的根本，无专业寸步难行，有专业畅行天下。但仅有专业还不行，还需要科学的思维方式和大格局、大视野。娄秋琴律师的讲座非常精彩，令人受益匪浅，确实有才、有料、有高度也有深度。他呼吁大家要用心向身边的高手学习，假以时日，自己也可以成为高手，他呼吁大家“靠近光、成为光、散发光”，让我们遇见更好的自己和更美的世界！
线上直播过后，娄秋琴律师还与谭仲萱律师、方亮律师、程泉律师、罗鑫嘉律师、周旭律师、韩明律师、董玉琴律师、全浙宾律师和施阳律师等刑辩界的律师针对辩护实践中遇到的问题进行了近两个小时的线下交流和分享，大家纷纷表示受益良多，期待有更多的交流。
来源：法宝学堂研习社
